吉宝重工属于哪个社区

2023-01-15 06:43 点击:225 编辑:邮轮网

港闸社区。该地区是因当地政府政策,所以是属于港闸社区。吉宝重工创立于2009年6月25日,主要经营,从事设计、生产建造、维修和改建浮式钻井系统和浮式生产系统。

维吉安堡的玛利亚

图书管理员巴斯蒂安・埃莫尼克与贵族小姐玛利亚・路德维希之间的爱情,在一个狂欢的夏夜,开始于一次回眸。在撩人的吉他声和癫狂的舞步中,巴斯蒂安与玛利亚在白鲸大道喧嚣的人流中相遇,在蓝港被烟花照亮的夜空下相爱。随着不眠之夜的结束,人群渐渐散去,在托尔斯特亚塔楼的顶端,在冉冉上升的初阳的照耀下,两人紧靠着,精疲力尽,闻得到彼此的喘息。巴斯蒂安凝视着玛利亚淡紫色的眼睛,它们让他想起家乡的薰衣草香。就在他快被这双眼融化时,玛利亚接受了他的求婚。

玛利亚的哥哥,曼托那伯爵西格弗里德・路德维希反对这桩婚事。直到玛利亚带着贴身仆人老路易远赴埃蒙佛德,与巴斯蒂安在圣色伽利教堂秘密成婚,并在莱文街的一间双层小屋度过了清贫又甜蜜的一年后,西格弗里德才作出让步。他把家族在埃蒙佛德的一处地产赠送给他们,并写信给巴斯蒂安,“建议”他辞去图书馆的工作,安心做一个体面的贵族。

于是,在一个秋夜,巴斯蒂安与玛利亚搬进了维吉安堡。这座古堡已被修葺一新,只能从周边的数亩荒地看出这里已经久无人居。古堡的背面有一片小湖,更远处是平缓的山峰。在卧室的窗前,巴斯蒂安从背后搂着玛利亚,看着平静的湖面,秋月的倒影,说他要在古堡周围种满薰衣草。玛利亚转过身向他微笑。他看着她的眼睛,沉浸在维吉安堡被紫色海洋围绕的想象中。

怪梦第一次困扰维玛利亚,在薰衣草第一次飘香的时候。她梦见一间幽暗的密室,正中摆放着一张石床,一个陌生美丽的少女在石床上沉睡。这睡眠似乎已持续了几百年,并且会永远持续下去。玛利亚每夜都梦到那个少女,从各个角度观察她,注视她苍白肌肤下跃动的血管,细听她微弱而平缓的呼吸。梦无休无止,时光流逝,玛利亚感觉与梦中的少女日渐亲密。直到某夜,她从梦中惊醒,发现自己并未躺在床上。她托着烛台,站在一扇紧闭的、陌生的门前。第二天,巴斯蒂安撬开了这扇之前从未被发现的房门,眼前是一间巨大的藏书室,摆满了他闻所未闻,见所未见的古籍。

从此以后,藏书室成了巴斯蒂安的宝库。他每天在地下室中,凭着幽暗的烛光,伴着飞舞的蚊蛾,在一本本古旧的书籍中流连忘返。玛利亚摆脱了怪梦的纠缠,总陪着巴斯蒂安。她对这些稀奇古怪、文辞深奥,有时甚至让人心生惊惧的书毫无兴趣。但巴斯蒂安被它们激发了童心,玛利亚乐于见到他快乐的样子。她把藏书室打点成两人私密的乐园,禁止任何仆人进入。她站在巴斯蒂安的背后,指点那些引起她注意的话语或插图,在暧昧的晚灯下,专心致志地听他讲述一个个离奇诡异的故事。也正是玛利亚,发现了那本埋没在书柜深处的《檀罗弥迦》。

《檀罗弥迦》由汉语写成,艰难晦涩的经文用鲜红的墨水细密地誊写。巴斯蒂安对汉语和佛经一窍不通。他求助未来学院的乔治・康托维奇教授,埃蒙佛德最出名的佛学专家。出于学者的直觉,他怀疑这本经书记载了违禁的学识。他每次只带一些残段请教康托维奇,回到家中,再把这些支离破碎、顺序错乱的文本拼接起来。渐渐地,他隐约意识到,这本经书记录了一个罗汉起死回生的故事。这个罗汉背弃了佛陀的教诲,妄图超脱轮回,追求虚妄的永生。在迷雾笼罩的古代,罗汉在世界各地游历,记录所有突破生死边界的学识。但那些关键的学识,却被隐藏在谜语般的文字中,连康托维奇也看不出任何端倪。巴斯蒂安痴迷于对《檀罗弥迦》的研究,一筹莫展,苦恼万分。

玛利亚突如其来的重病惊醒了巴斯蒂安。医生束手无策,断言玛利亚得的不是任何已知的疾病。玛利亚虚弱疲惫,总说有声音在她耳边吟诵一些意义不明的话语。她比往日更加苍白,更加消瘦,淡紫色的眼睛没了活泼多情的神气,闪烁着垂死之人亢奋的目光。在生命最后的时刻,她处于气若游丝的昏迷中。在那十几个绝望漫长的冬夜里,巴斯蒂安垂头坐床边,紧握着玛利亚冰凉的手。他听到漂浮在空气中的絮絮低语,把它们当做玛利亚的呼唤,认为自己也将随她而去。

在最后的夜晚,玛利亚突然从昏迷中醒来。她温柔地注视着巴斯蒂安,第一次向他讲起她曾做过的怪梦,说她感觉到那个沉睡中的少女与她共用了一副躯体,共享一个生命,而现在这副身躯的所有生命力都被少女夺去了。这时,巴斯蒂安才惊觉这个怪梦,以及玛利亚的病,似乎都与维吉安堡有关。他抱起玛利亚,冲出房门,老路易提着灯紧随在后。在惨淡的月光下,匆匆备好的马车穿过薰衣草田,在车夫尖厉的喊声中,划破呼啸的寒风,向埃蒙佛德飞驰。巴斯蒂安颓然坐在颠簸的车中,怀中的玛利亚不省人事,冰冷的肌肤似乎要将他的体温也一并抽走。昏黄的提灯照着老路易苍老焦急的脸,灯光闪烁不定。

正是此时,巴斯蒂安盯着摇曳的灯火,突然想起《檀罗弥迦》,那个他殚精竭虑拼凑而成的故事。癫狂邪恶的罗汉,他在荒老密林中凄惨的死亡,萦绕在他破碎的白骨旁,久久不散的虫群,血月,浮起尸体的湖面,尖叫的天空,以及最终凭借枯木的奇迹重生,都被复生者精确地复述,仿佛他从来不是死者,而是旁观者。空气中的轻声耳语再度响起,一个计划在巴斯蒂安脑中形成。他不再害怕失去玛利亚,那一刻,他知道自己永远都不会失去她。他被狂乱的思绪占据,感到莫名的喜悦,以致于在海军医院门口,老路易颤抖着告诉他玛利亚已经停止了呼吸时,他的脸上还带着笑意。

巴斯蒂安带着玛利亚的尸身回到维吉安堡,吩咐仆人在她的棺椁上绑上巨石,沉入古堡后的湖底。老路易想劝阻他,被狠狠推倒在地。在巴斯蒂安粗暴的呵斥声中,原本踟蹰的仆人们只得心惊胆战地照做。夜半,湖面渐渐归于平静,巴斯蒂安凝视着寒月的倒影,突然手舞足蹈,像一个被巫术操控的提线木偶。仆人们被他的举动吓坏,远远地看着他疯狂的表演。第二天,他们不辞而别,只有老路易留了下来。

巴斯蒂安离开埃蒙佛德,去了遥远的东方。在一座云雾缭绕的高山深处,他找到了一个自称西泽的老人偶师。巴斯蒂安向西泽描述了他的计划,要求他重拾久已生疏的技艺,为他奉献一生至高的杰作。人偶按照巴斯蒂安的记忆做成。尽管他不愿承认,玛利亚离世后,在长达几个月的跋涉与寻觅中,在一个个无眠长夜中,关于玛利亚的所有记忆都已变得模糊不清。虽然如此,在西泽老人揭开人偶的面纱时,他苦苦追忆的面容再现在他的眼前。巴斯蒂安跪倒在地,呼唤着亡妻的名字,自此,他将人偶命名为玛利亚。人偶唯独一双眼睛紧闭着,老人告诫他,切勿强行打开它们,因为“事关灵魂”。

巴斯蒂安赶回维吉安堡。他迫不及待地向老路易展示人偶。维吉安堡长期无人照看,回归了数年前无人居住时萧条破败的模样。在一个死寂的夜晚,月光穿过破碎的玻璃窗,照在装着人偶的木箱上。老路易提着灯,胆战心惊地凑近。他看到一张苍白而美丽的面孔,但那绝对不是玛利亚的面容。他抬头看到巴斯蒂安阴森的笑意,吓得退后了几步,摔碎了提灯。

巴斯蒂安把自己关进藏书室,再度翻开了《檀罗弥迦》,怀着盲目的信心,试图经文中从未向生者昭显的谜底。在隐晦的言语、中断的线索、无端的猜测和无穷无尽的可能性中,巴斯蒂安不懈地试验、探索。手稿越来越多,堆满了书桌,铺满了地面。奥妙艰深的远古学识占据了他的心智。他夜不能寐,即使闭上眼睛,也能看到种种怪异符号,透露出蛮荒时代直白而邪恶的智慧,让他恐惧万分。意义不明的咒语在他脑海中翻腾,它们自己发出声音。那声音不属于任何语言和活物,此起彼伏,纠缠着巴斯蒂安,催促他发现一个早已急不可耐的奥秘。

在巴斯蒂安近乎不眠不休的工作期间,老路易没有提供任何帮助。自从看到那个人偶,见识了巴斯蒂安的癫狂,他变得沉默寡言,一下子衰老了很多。他从不下到藏书室去,整天在空旷的维吉安堡中游荡,像个幽灵般来去无声。

在一个与往常无异的夜晚,在不知第几次失败过后,巴斯蒂安颓丧地走到“玛利亚”身边。她还是刚做成时的样子,站在靠墙的书柜边。巴斯蒂安抚摸她的脸庞,就像在新婚燕尔之际抚摸睡梦中的妻子。“玛利亚”双眼紧闭,但他还能回忆起那双淡紫色的眼睛,仿佛同时置身于少年时法国的乡村中,狂欢之夜哄闹的人流中,维吉安堡广袤的薰衣草田中,以及玛利亚温柔的怀中。就在他轻唤玛利亚的名字时,指尖感到一丝细微的颤动,像一次急促的吸气,他的心也随之停跳了一拍。颤动是人偶发出的。巴斯蒂安狂喜地抱住“玛利亚”,捧着她的脸庞,亲吻,呼唤。但冰冷的躯体不再有任何反应。即便如此,巴斯蒂安依旧被振奋了。他冲出藏书室,在厨房的角落找到蜷缩着身体的老路易,告诉他玛利亚复活了。

老路易没有抬头看他,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:“那是假货,巴斯蒂安老爷,玛利亚小姐已经死了。”

“不!那是玛利亚!我的妻子,你的主人,玛利亚!”巴斯蒂安喊道,接着又放低声音,“你听!听到了吗?玛利亚的声音,她在呼唤我们,哀求我们将她带回这个她留恋的世界!你听不到吗?听不到吗!”

“你疯了,巴斯蒂安老爷。”

“离开!离开这间屋子!你被解雇了,老混蛋!滚!滚!”

“不,”老路易抬起头,坚定地看着巴斯蒂安,“我不离开,这是玛利亚小姐的家,我绝对不会离开。”

巴斯蒂安突然感到一阵无法抵挡的倦意,不想再与老路易争辩。他摇摇晃晃地摸索到卧室,倒在床上,立马便睡着了。他梦到一间幽暗的密室,密室正中摆放着一张石床,玛利亚安静地躺在床上。他走上前,端详她的脸庞,拨弄她栗色的长发。在玛利亚均匀而有力的呼吸声中,他顿感倦意袭遍全身。于是在石床边,他最后看了玛利亚一眼,沉沉入睡。

第二天,巴斯蒂安被一个恐怖的念头惊醒。他冲到书房,闻到呛人的烟味。火炉中冒出浓烟,残留的火焰中只剩几小片《檀罗弥迦》鲜红的经文,泛着未灭的余火。巴斯蒂安大叫一声,跃到“玛利亚”身前,只见它美丽的脸上用烟灰写了两个字:“假货”。

巴斯蒂安从暴怒中回过神来时,正手握着一把滴血的斧子。老路易的尸体已经支离玻碎,但惊恐的神情仍历历在目,惨叫声还在古堡中久久回响。巴斯蒂安把尸块装进布袋,拖出维吉安堡。薰衣草田因无人照料,又变回了一片荒地,枯萎的花叶散落在干燥的泥土上,吸收老路易的血,发出干涩的声音。在漫长的岁月后,巴斯蒂安终于再次审视维吉安堡。它已不再是被紫色海洋环绕的华美城堡,而是一座破败不堪,被厄运占据的将倾巨厦。阳光穿过重重云层,惨淡地照在龟裂的墙壁上,给人已是黄昏的错觉。空旷的荒野寂静无声,馥郁的花香不再,空气中充斥着腐臭的气味,让人联想到的只有死亡。巴斯蒂安步履蹒跚地走向古堡背面,却没找到那片小湖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干涸的巨坑。一口破旧的棺材,用铁链与几块巨石绑住,赫然陈列在巨坑中央。破损的棺盖上,两只渡鸦正在啄食着什么。

低语在耳边响起。那被巴斯蒂安当成玛利亚的呼唤的声音,从冰冷绝望的病重床头就一直纠缠着他。当他凝视马车中摇晃的灯火时,当他目送着玛利亚的棺椁沉入湖底时,当他辗转反侧于渡轮闷热的客房时,当他跋涉于远东古老迷蒙的深山时,当他的心智被神秘的咒语搅得天翻地覆时,当他张开双臂在维吉安堡寻找亡妻的身影时,这个声音始终回荡在他耳边。低语声中,巴斯蒂安感到一阵悸动,蓦地回头。玛利亚正站在他身后,身穿当年的婚纱,美丽的脸上写着“假货”二字。她微笑着,伸出手,指尖粘着烟灰。她勾住巴斯蒂安的衣襟,轻轻地拉近,一双深褐色的眼睛满怀柔情地看着他。

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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